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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妮儿早上到了站前营业部，一进大堂就看见几个同事聚在一起说什么。李妮儿好奇也就凑过去。

“妮儿，来啦。”一个大姐更她打招呼。

“潘姐，你们这是说啥呢？”

“你没听说啊？咱们二饭店要合并到一饭店去啦。”那位姓潘的大姐给李妮儿解释。

“去年不就传了一年了吗，也没见啥啊？”李妮儿有点儿不以为然。狼来了喊了一整年，就算真来了，也没人当回事。

“这次不一样，是真的了。”潘姐煞有介事地说。

“那不是好事儿吗，咱们也是事业单位了。”

“不是”，潘姐继续说明，“听咱们张经理说，她去开会的时候上头说了，要精兵简政，要允许一部分人自力更生。”

“自力更生？啥意思？不要咱们了？”李妮儿紧张地问。车站前面卖混沌的老张头可是天天都能看得见。

“都干嘛呢？别聚在一块了，赶紧打扫打扫，准备开店了。”这时候张经理走过来了。

见众人还是托拉着不肯动，张经理接着说：“不管上面怎么安排。咱们该开店还得开店。都别瞎想了啊！”

“张经理，要不我们再找领导们说说？咱们营业部的效益比国营饭店好多了。”

“人家国营饭店接的都是市委安排的接待任务。他们要什么效益啊？你要找你去找啊。我就是个小经理，说不上话。好了，好了，都别站着了，赶紧准备开店了啊！”

李妮儿一整天都没精打采地，本来买了房，马上就要结婚的喜庆劲儿都被这个坏消息打地烟消云散。

到了下班的时间，沈强，刘宝成两个来接李妮儿去看房。

一见面，李妮儿开口先问赵志刚，“大刚哥呢？”

“制品厂开会呢，研究新产品。我们先来了。”沈强解释道，“怎么？有事儿啊？”

李妮儿的心思都写在脸上。沈强一问，泪珠就挂在眼角。

“咋啦妮儿，别哭啊？”刘宝成最见不得女孩子哭。

沈强也赶紧过来，轻轻环抱着李妮儿，轻声细语地问出了什么事。

李妮儿略带哽咽地把自己听说的事儿告诉了沈强。

“嗨，你净瞎操心。这不是还没定下来吗。就算是定下来了，精兵简政也不一定简到你身上。就算是让你自力更生了，到时候调到制品厂不就完了？现在制品厂是大刚哥当家，调你过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？”

李妮不高兴地打了沈强一下，“你才是瞎操心！”说完，她又看了看刘宝成，接着对沈强说：“那能一样吗？”

当然不一样。

国营二饭店是全民所有制企业，上级单位是二轻局。金属制品厂虽然现在风光，但是到底是集体所有制企业，上级是钢厂。

“要不还是给大刚哥打个电话吧，看看他咋想。”刘宝成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
“嗯，也对。妮儿啊，你现在就去打电话，大刚哥肯定有主意。”沈强表示赞成。

李妮儿却没有动。想了想，李妮儿说道：“还是等晚上吧。晚上我去你们家找大刚哥说。”

沈强一听就很开心，连声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