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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洛丽亚也看穿了对方平静表象下的真实思绪。

她提高了声音，质问着。

语气咄咄逼人，似乎是为了迫使对方说出真实想法。

“你就不想去看看未来的第一温室！”

“我”无声点头，而后又摇摇头：“想，但办不到。”

“我来接你的班。”

画面开始模糊，办公室中酒红色地毯上的金色纹路也逐渐变得扭曲，像一张巨兽的血盆大口，仿佛要将我们三者一口吞噬下去。

耳边那人的话音开始变得不连贯，像信号不良一样，断断续续，夹带着滋滋作响的杂音。

“我……想……”

不要！

别醒过来！

就算知道了最终的结果，我也迫切地想要知道当时“我”究竟作何回答。

在最后关头，我看到“我”的脸转向了窗户所在的一面。

直视着我的方向。

黑发的青年轻轻眨了眨眼，咧嘴露出一个笑容。

清俊的五官也一起扭曲。我最后的视线中，只剩下了如凝固血液一般暗沉的红与“我”的笑。

毛骨悚然。

饶是心中多么焦急、多么想要得到答案，此时此刻再也顾及不上。

几乎是瞬间，我就放松开对记忆片段的维持，思绪回归现实。

那张万分熟悉的面庞也随着画面而逐渐消散。

“什么情况……”

我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，靠在石壁边上，面前是快要燃尽的篝火。

不知道何时，外面的雨已经停下。

金色辉光洒落进洞穴，落在我微微曲起的腿边。

太阳在落山。

洞外是茂密的树丛。留光木吸收着那最后的余晖，等到夜晚降临时，再将它们释放出来，归还给漆黑的世界。

心脏如同擂鼓般在肋骨下跳动，咚咚作响。

我看着眼前静谧祥和的景色，失控的心跳与精神海洋逐渐一同平静下来。

“只是梦罢了……”

我感到心中有些空落落的，思绪中全都是“我”最后那个笑容。

就仿佛知晓我正站在旁边观看一样，细思恐极。

我将自己所见所感说与一号，它沉默良久，最终也只得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解释。

“先生，或许这是您潜意识映射的结果。您所看到的画面不仅仅代表过去的一段记忆，同时也夹杂了些许潜意识作用后的产物。”

“在当时，您之所以会看到自己转过头来，极大概率是因为您心中产生的强烈想法。”

虽然面上点头应下，但我心中实则并不相信这份说辞，只是出于找不到更好的答案，暂且将问题搁置一旁。

火光越来越弱，我用余光看到坐在一旁的暨景打了个寒颤。

C017区域的昼夜温差极大，他被夜晚的冷风吹得瑟瑟发抖，即使穿着一件厚实的防风外套，却依旧不足以御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