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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长老和唐执事先后回到小丘上，方门主依旧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。

一直等到天边的云层被霞光刺穿，老人浑浊的眼里终于有了动容。

“开始准备吧。”方门主轻声道，但身后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曾长老和唐执事刚准备离开，就听见方门主的声音传来，只有他们能听见。

“小心点，别伤着喽。”

十分熟悉又陌生的话语，就像一位老父亲叮嘱自己的孩子一样，两人纷纷忍不住回头。

方门主却再未说什么，有些时候，不是人选择了责任，而是责任选择了人，既然已经没有退路，那就不要将时间浪费在犹豫上。

……

寻了半天，李小笑一行才找到一处人数较少的位置，不过离林公祠却有些近了。

李小笑本来不想留在这儿，但白秋却执意要留下，无奈之下，李小笑只好提高警惕，避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。

茱萸带了垫布，铺在地上，姜心很干脆地坐了下来，白秋在江边来回踱步，还时不时伸手掬一捧水细细观看。

李小笑在几人身后找了块石头蹲着，视线随时把他们容纳在内。

然而等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动静，正当李小笑开始出神的时候，旁边却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。

“这位施主是在如厕吗？”

李小笑眼神瞬间清醒，右手按在了剑上，整个人蓄势待发，不过当他看过去的时候，却傻了眼，刚才说话的只是一个小和尚，看模样比小胖子还小点。

小和尚跟在一个老和尚的身后，拉着他的袈裟，老和尚笑呵呵地回答道。

“这位施主是在神游。”

“神游？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，方丈也会吗？。”小和尚认真的问道，圆嘟嘟的小脑袋让人忍不住想去盘一盘。

“有时会，有时不会，会的多了就不会，不会久了也就会了。”老和尚的话听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
一老一小只是唠家常似的的闲聊，蹲在一旁的李小笑却并不轻松。

他相信自己的感知没有出问题，但两人却还是能在自己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走到自己身边，这绝不是普通的和尚能做到的。

不过李小笑也并没有立刻拔剑相向，无他，如果他们要害自己，那他早就中招了，总不可能他们就是为了潜行到自己旁边聊天吧？

想到此处，李小笑果断起身，朝老和尚抱拳道，“敢问大师如何称呼？”

老和尚回以佛礼，“贫僧法号智迟。”

“小僧法号悟空”小和尚也学着双手合十道，模样当真可爱。

“大师也是来观潮的？”

“是也，非也。”老和尚又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。

李小笑看了不远处的姜心等人一眼，犹豫片刻道，“大师不是一般人，不过最好还是离此处远一点。”

“阿弥陀佛，”老和尚念了一句佛号，“多谢施主提醒，贫僧知晓了。”

老和尚带着小和尚离开了，走的时候，小和尚还咬着手指看他，一双乌黑的眼睛里满是好奇。

老和尚如此听劝是李小笑没想到的，不过这也是好事，这场漩涡已经不可避免，李小笑能做的只是阻止更多的人陷进去而已。
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姜心不知何时走到李小笑身边，忽然开口道。

“没什么，回去等着吧，应该快开始了。”

李小笑率先往回走，姜心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，直觉告诉她，李小笑有什么事瞒着她，但他不说，她也不想问。

李小笑猜的没错，隐藏在人群里的各门派弟子，像是突然收到指令似的，不约而同的行动起来。

与此同时，数十名宽袍大袖的官员在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簇拥下，陆续登上了观潮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