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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终归土埋命为果 求必苦(一)

作品:《 睡觉的元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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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解到武威局势的危急,郭元振恳切上疏中宗皇帝却未予理睬。战事频起,郭元振却被排外,最后还被征召入京,命悬一线。关键时刻,老梁头提出良策,拿出一个玉扣,竟是安乐公主给他的信物。郭元振执此信物前往京城,在安乐公主的帮助下,竟然救了自己一命,而且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

接下来的一年,景龙三年709年二月的一天,尚有一段节外生枝,监察御史崔琬见郭元振奏请西域事务成功,看到了希望,想趁此机会搞下去宗楚客。他马上在朝会上弹劾宗楚客作威作福,与外境勾结,令国家生怨。堂堂宰相居然收受了突厥人的钱财,一下子整个朝会是喧声一片。前面提到,那东突厥的首领阿史因为被西突厥的首领娑葛欺负,行贿于宗楚客本是事实,而且按照旧例,每当有大臣受到监察御史弹劾时,哪怕受弹劾的人有天大的委屈,也得做出一副俯偻的姿态来对待,可那宗楚客知道后,不但不认罪,反而在朝堂上就声肆厉色地大言自己的忠耿,只是被崔琬诬陷。两个人闹得不亦乐乎,中宗皇帝不敢追究根由,竟然想到约两人喝酒,在酒席上说:

“朕觉得你们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,不如这样,你俩结拜为兄弟,回去后你们两人再好好沟通此事,如何?”中宗皇帝的这种无厘头的调解,竟真的成就了一对臭味相投的好兄弟,而中宗皇帝因此落了个“和事天子”的称呼。更甚的事,到了三月一日,中宗皇帝直接将宗楚客擢升为中书令正宰相。此后,这宗楚客贪污受贿的恶劣手段变得更加恶劣,甚至包括吐蕃国使者的贿赂,也照收不误了。

五月,正是一年的好时节,长安城里迎来了暮春初夏不冷不热最舒服的日子。阿朱带着小芙蓉回到了长安城,来看望郭元振的母亲。平日里都是鸿儿的母亲郑氏在身边照料着老人,郭元振常年待在大漠无法回来,好在老人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,老伴去世多年,她一个人把孩子们拉扯大,如今垂垂老矣,尚在这京城里有一处小院落,可以安享晚年,已属难得了。小芙蓉的到来,让老太太欣喜万分,天天让后厨准备过年饭一样的吃食,阿朱和郑氏也陪着忙得不亦乐乎,好在两人多年来虽不常在一起,却如姐妹般融洽,日子倒也过得开开心心。小芙蓉突然没有了父亲在旁边管教和约束自己,一下子就放了羊,刚开始在吃饭的时间还乖乖地出现在饭桌边,随后的日子里就只能让后厨留饭了。阿朱本想训她,老太太笑着拦了说:

“又没有什么急事,她愿意怎么过这段日子就怎么过好了,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一回,有太多的稀罕事得明白,够她忙的了,你就别添乱了。”听老太太这么一说,阿朱也就不好再管了,只好叮嘱她晚饭前必须回来就是了。偏偏这天早上,一大早就出去了的小芙蓉,没过几个时辰就回来了,进门就坐到那发呆,谁问也不搭腔,阿朱想一定是玩累了,不说话就不说话吧,总比在外面疯着强。谁知蔫蔫儿地吃完午饭,还是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,惹得老太太紧着问,是谁欺负她的宝贝孙女了!阿朱才真有点慌了,平常这孩子也不是这脾气呀,怎么忽然这样了?难道出了什么事吗?这时,郭鸿从外面回来了,看见阿朱就问芙蓉在哪里,阿朱才舒了一口气说:

“你可回来了,估计就你有办法问出你那宝贝妹妹的话了,快去吧。”郭鸿问了一句,

“她今早出去了吗?”

“一大早就出去了,没多长时间就回来了,这不,一直就那个样子了,就好像看见鬼了。”郭鸿心里马上有了数,他进去的时候,小芙蓉也没有抬眼皮,平日里见着哥哥就像橡皮膏一样粘上去的小妹妹,如今却像一个小玩偶一样,全无声息地呆靠在窗边。郭鸿也不着紧,走过去蹲到她面前问:

“你都看见了?”小芙蓉一惊,看见蹲在自己面前关注地望着自己的哥哥,明白他一定知道了自己早上的经历,不仅“哇”地一声哭出声来,郭鸿赶紧抱住妹妹,慢慢拍着她的背安抚她,直到芙蓉终于发泄完,抽泣着问哥哥:

“你也看见了吗?”

“我可没机会,只是上午在魏晃哥哥家等他,竟等到了午饭后,他才回来,一脸的疲惫,说是朝堂上,许州司兵参军燕钦融上书说,韦后,宗楚客,安乐公主夫妇等人随意扰乱国家政局,陛下应该给予严惩!中宗皇帝听完奏章,立刻盘问他细节,燕钦融却毫无畏惧,神色坚定的一一列举事实,驳得圣上哑口无言,殿上众臣都为他捏一把汗,偏偏圣上最后不说话了,挥挥手让他离开了。站在韦后对立面的所有大臣都暗地里舒了一口气。魏晃哥哥可不是那么好骗的,他一直紧盯着韦后和宗楚客的表情,等燕钦融一出大殿,就见那韦后悄悄向宗楚客使了一个眼色,心领神会的宗楚客马上就退下出了大殿,虽然不知宗楚客会怎么做,但那一刻魏晃哥哥说,他就知道燕钦融走不到家了。没过多长时间,我们刚从大殿出来,离太极殿不过数十米,就传来了燕钦融在宫城门口被杀的消息”小芙蓉听到这,急着打断哥哥的话,抢着说:

“那就是这燕钦融了,我早上出了门,本想去东市转转,不想看到冲着皇城门方向的坊门先开了,我想,不知如此早时,皇城根儿下会不会有好玩的事情,就从那里出去,沿着皇城根儿向东市方向走,快到北门时,忽听得嘈杂声,我下意识地紧跑几步,想去看看热闹,不想迎面跑过来一个人,我一看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,穿着正式的朝服,却已跑得袍带松垮,官帽移位,满脸的惊惧之色,看到我,他嘴巴动了动,说了几个字,我没有听清,刚想问他说的是什么,就见一个身着军服的魁梧侍卫从后面赶了上来,他手中竟提了一个数十斤重的大铁球,直接照着那位中年人的脖子抡了过去,就听着一声清脆的咔嚓之声,那中年人的头颅就如被折断的鸡头一样耷拉了下来”郭鸿知道妹妹特小时,一次在后厨看到厨子杀鸡,直接就折断了鸡的脖子,吓得为之哭闹了半日,这次却在眼前又一次经历了更为残忍的人被折断脖子的情境,可想而知会被吓成什么样了,不仅关心地呻吟道:

“妹妹你”不想芙蓉却一脸平静地接着说: